日本在世界上引以为豪的腕表品牌,Grand Seiko(精工表)。精工表在被称为钟表行业奥斯卡的日内瓦钟表大奖中,2021年获得男表奖,2022年获得计时奖。精工表制造的腕表可以说是日本制造的一个集大成之作。

另一方面,精工通过“日本传统工艺”提供了表达日本的制造工艺和美学的腕表。这就是精工皮艺腕表匠心系列。本文将介绍作者深深爱着的匠心系列的魅力。
作者对日本奢侈手表产生痴迷并开始写博客的旅程

・最开始对高档手表没有兴趣,使用Germin的安卓手表。
・陪妻子去珠宝店时,知道了高档手表的魅力。
・在回家的路上阅读手表杂志,被SEIKO Presage的有田烧款吸引。
・在附近的百货公司的SEIKO专卖店确认了有田烧款的实物。与照片比起来更有吸引力,虽然考虑购买,但当天并没有买回家。
・在网上调查以SEIKO为主的高档手表信息。
・对高档腕表的历史以及各种品牌交织的深邃感到更加吸引。
・在调查SEIKO的历史时,心中涌现出想要支持日本钟表制造商的情感(当然对他们的产品也感到吸引)。
・对Grand Seiko产生兴趣,在网上疯狂查找Grand Seiko的信息。
・观看关于Grand Seiko精品店和雫石工作室的YouTube视频。
・一位喜欢手表的朋友告诉我 “最好亲自看看Grand Seiko的实物”。
・进一步在网上研究Grand Seiko,愈发被吸引。
・我去了附近的格兰石豪沙龙,观看了白桦模型(还有夜白桦模型等)。
・感到非常吸引人(特别是夜白桦模型),但比起第一次看到有田烧模型的感动,还是无法比拟,离开了格兰石豪沙龙。
・前往在百货商店看到的有田烧模型的精工专卖店。
・发现店里展示的有田烧模
将日本的传统工艺聚焦于机械腕表,通过“Presage Craftsmanship Series”传达日本之美。
工艺系列的特点在于其表盘。本作品致敬于推动日本制造业发展的先贤,结合与地方社会共同发展的传统产业,通过使用「珐琅」、「漆」、「有田烧」、「七宝」等各自的技法制作而成的特别型号。

本系列作为2013年的限量版,基于日本的“制造”精神,融合了琺瑯、漆器、有田烧和七宝烧等日本工艺,将这些技艺提升至钟表的表盘上。其意义在于,在国内市场和海外市场具备不同的侧面。对于日本人而言,这重新认识到本国丰富的艺术遗产和工匠技艺的自豪感,提供了一种实用性与美感和谐统一的终生价值。而对于海外消费者来说,这作为具有日本独特艺术性和故事性的产品,确立了其作为欧洲钟表品牌明确替代品的价值。这种双重魅力表明,本系列不仅仅是用来计时的工具,而是被视为文化的艺术品。
工艺系列的历史可以追溯到2013年,当时精工为纪念其腕表100周年推出了一款配备珐琅表盘的限量版模型。精工于1913年推出了日本第一只腕表罗雷尔,而初代罗雷尔的表盘也使用了珐琅。该模型的概念是将不会随着时间而褪色的珐琅的持久美丽与机械表结合在一起,这一理念获得了市场的高度评价。这一成功促使精工决定将日本传统工艺作为预警系列的核心,进行战略性的转型。

琺瑯的历史

琺瑯是一种复合材料,通过高温将玻璃质釉料烧结在铁、铝等金属基体上,从而融为一体。这项技术使得金属所具有的坚固性和高热导性与玻璃所具备的光泽、耐腐蚀性和非吸附性等优良特性相结合。然而,由于其玻璃质的特性,琺瑯对冲击和跌落较为脆弱,且在釉料未完全覆盖的边缘,水分和盐分可能导致生锈等缺点。然而,其优点仍然超过缺点,因此在历史上发挥了多种作用。
琺瑯的历史非常悠久,其起源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300年的古埃及。被认为是最古老的例子是图坦卡蒙王的黄金面具。这一时期的琺瑯,不是以铁为基础的现代主流材料,而是以金银等贵金属为基础,因此作为装饰品的价值极高。这项技术随后通过丝绸之路传播到世界各地,并在这一过程中早期传入日本。
在漫长的历史中,琺瑯的价值观发生根本转变的时刻,是后来的明治时代。当时琺瑯被应用于铁锈防护这一极为实用的目的。作为外来的艺术和装饰技术,琺瑯与日本实用的制造精神结合,开始走上完全不同的道路。这不仅仅是技术的引入,而是日本的社会结构(工业化的进展)和文化特性(实用主义)重新定义了外来技术的角色。这一视角成为解读后来“普及品”历史的关键。
在日本,琺瑯作为实用品的历史真正开始于明治时代。特别是这一开端发生在江户幕府最后一任将军德川庆喜的时代,1866年,桑名的大锅批发商广濑与左卫门为了防止铁锅生锈,在内侧涂抹了用于陶瓷的玻璃质釉料。这一独创的想法,使得之前作为装饰技术的琺瑯迅速变成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工业材料。这一技术转变暗示了日本制造业不仅仅是模仿海外技术,而是趋向于根据国内的生活方式和问题进行优化。
从明治中期到昭和中期,琺瑯广告牌作为商品宣传手法的主流,开创了一个时代。许多国民品牌,如奥罗那敏C、邦咖喱、金鸟等,都采用了琺瑯广告牌进行广告宣传,其鲜艳的色彩和耐久性装点了街角。这些广告牌不仅仅是广告,更是战后日本经济增长和大众消费文化的视觉象征。其耐久性为企业的品牌形象提供了长期保持的物理基础,并融入了城市的风景中,成为了解当时历史的世代的怀旧象征。

1970年代达到顶峰后,琺瑯产业迎来了衰退期。便宜轻便的塑料和不生锈的不锈钢等新材料的崛起,使得琺瑯失去了市场竞争力,许多制造商被迫关闭。琺瑯招牌也因产品周期的加速以及电视、报纸等新媒介的普及,逐渐失去了它们的角色,慢慢消失。
由于新材料的普及,琺瑯曾一度消失,但从2000年代开始,它的价值被重新认识,重新评估的趋势活跃起来。这反映了现代社会中,消费者的价值观从物质丰富转向精神丰富和环境意识的潮流。
怀旧的象征:搪瓷招牌作为昭和复古热潮的象征,开始在收藏家之间以高价交易。这不仅仅是对过去的向往,更与经济高速增长时期的活力和手工感的温暖生活息息相关。
功能性的重新评估:耐久性、非吸附性、卫生性等琺瑯本来的特性再次引起了消费者的关注。难以沾上污垢和气味,且易于打理,这一点与忙碌的现代生活方式相契合。
作为可持续材料的认知:琺瑯因其不易受伤和污垢、能够长时间使用,而被环境意识较高的人群视为对一次性文化的反对,支持其为“可持续产品”。这表明它不是过去的遗物,而是作为一种面向未来的材料获得了新的意义。
珐琅的历史体现了日本的“制造”精神,它灵活地将外来技术调整为适应日本的土壤和需求,融合了装饰性价值和功能性价值。
搪瓷随着时代的变迁,变成了“高档品”、“普及品”、“可持续材料”,始终伴随在我们的生活中,其价值不断被重新发现。从过去到现在,再到未来,搪瓷的历史鲜明地讲述了日本制造业所拥有的“技术的继承与创新的循环”,以及“在变革时代生存的力量”。
漆的历史

“Japan”这个词既是日本的国名,同时也成为了“漆器”的意义,这一历史背景根植于日本漆文化的深厚历史和国际认可。当漆器被引入欧洲时,其独特的光泽和精致的技艺备受赞誉,被广泛视为象征日本的工艺品。这一历史过程不仅显示了漆器作为日本重要出口品的地位,也讲述了日本的文化身份是如何通过这一特有的手工艺在世界上形成的。
縄文时期的人们不仅使用漆作为涂料,而且在加工技术方面也拥有非常高超的知识和技能。从青森县的三内丸山遗址发现了大约5500年前的红色木盘,已经确认在7000年前左右就已经使用了红色和黑色的组合以及镶嵌技法。
飞鸟时代佛教的传入使得漆器的历史迎来了新的阶段。在这一时期,漆成为制作佛像和佛具不可或缺的材料,其技术价值和宗教权威得以确立。兴福寺的阿修罗像和东大寺的八部众立像是通过麻布加上漆制成的“脱活干漆”的代表例。
在遣唐使废除后,日本独特的文化在平安时代蓬勃发展,漆器也在这一时期反映出独特的美学意识,取得了独特的进化。这一时期确立的‘蒔绘’技法,通过漆描绘图案,再撒上金粉和银粉固定,是表达日本细腻优雅感性的最佳手段。

贵族们将硯箱和手箱等家具上施以蒔绘和螺钿,形成了一种追求美的生活方式。东京国立博物馆所藏的国宝“片轮车螺钿蒔绘手箱”是这一时代采用蒔绘和螺钿的典型作品。此外,在岩手县的中尊寺金色堂和京都的平等院凤凰堂,建筑内部使用了漆和蒔绘,营造出一种展现佛教世界观,特别是极乐净土的庄严空间。
室町时代中期,茶道流行时,漆器的角色进一步加深。当时,高价的中国茶具被珍视,但当这些茶具破损时,漆器修复的技术「金継」便由此诞生。这一技术象征着自縄文时代以来的漆粘接技术,在室町时代的美学和精神需求下升华为「艺术」的重要文化变迁。
金缮不仅仅是恢复器物的功能,更是用金粉装饰裂缝和缺口,不是隐藏伤痕,而是强调作为一种新的美。这种思想与日本的美学观念“侘寂”相通,以积极的态度看待不完美和缺失,表达出“不是隐藏破碎的历史,而是通过故意展示来包容时间和记忆的美”。在这个时代,漆器的角色从单纯的物品或权威的象征,转变为表达特定思想和美学观念的“文化媒介”。

漆器不仅仅是艺术品或工具,它还体现了高层次地兼顾了这两者的“实用之美”。漆的树液具有物理特性,即坚固性、防水性和抗菌性,这是漆器作为日用品长久以来被喜爱的理由。漆不仅仅是干燥,而是在湿度和酶的作用下进行化学反应而固化,形成长期优良性能的坚固膜。这层耐用的涂层赋予了漆器实用性。同时,漆的独特光泽以及蒔绘、螺钿等精致装饰带来了生活的美丽。漆器深刻反映了日本人将功能与美和谐统一的价值观,随着使用时间的增加令其倍添亲切感。
日本的美意识中有一个根本概念叫“侘・寂”,它重视质朴、幽静和因时间流逝而产生的美。这种精神在漆器修复技法“金継”中得到了最强烈的体现。金継ぎ据说是在室町时代的茶道文化中,为了修复昂贵的器皿而诞生的,但它并不仅仅是修理,而是用金粉装饰裂痕和缺口,并不是去掩盖这些伤痕,而是将其作为一种新的美来强调。
金缮技艺不仅不掩盖器物的不完美,反而积极地接受这种不完美。这一哲学如同“樱花在盛开时更胜一筹,而在凋落中方显侘寂”的说法,明显区分于广泛认可的完美和新鲜的价值观。这是肯定器物所经历的“破损”历史与人类“修复并继续使用”的意志的哲学。通过金缮所形成的独特纹路,没有两件是相同的,这赋予了器物新的故事与价值。这种精神也呼应现代社会的可持续性概念,可以说它象征着日本文化深层次中对物品的珍视和对其历史的珍惜。
漆器在绳文时代至今,社会角色经历了动态变化,一直存在于日本人的生活和美学中心。这超越了单纯的“奢侈品”或“普及品”的二元论框架,体现了调和“实用”和“美”、 “自然”和“人类”、 “时间”和“记忆”的日本独特哲学。尤其是金缮的精神,在大规模生产和消费的现代社会中,让我们重新认识到珍视物品及其历史的普遍价值观。漆器不仅是过去的遗产,更是作为日本精神身份,应该代代相传的智慧和技术。
有田烧的历史

有田烧是指在日本佐贺县有田町为中心的地区生产的陶瓷总称,被认为是日本历史最悠久的陶瓷。它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大约四百年前的江户时代初期。在丰臣秀吉出兵朝鲜期间,鍋岛直茂带回了一位朝鲜陶工李参平等人,他们于1616年在有田町的泉山发现了用于陶瓷的原料陶石,这被认为是有田烧历史的开始,从而成功实现了日本首次陶瓷的烧制。
当时,世界的瓷器市场由中国的景德镇瓷器垄断,在日本也被广泛进口。然而,由于中国明朝与清朝之间的王朝更替引发的内乱加剧,景德镇瓷器的生产和出口曾一度急剧减少。这一事件在有田烧的历史上不仅仅是偶然的幸运,而是成为了促进生产体系和技术飞跃成熟的决定性外部因素。
这次中国瓷器的供应停止,引发了对有田需求的集中反应。国内外对替代品的需求迅速集中到了有田。为了应对这种需求的增长,有田的陶工们积极引入中国的技术,取得了飞跃性的技术创新。特别重要的是引入了在本烧后的瓷器釉面上用红、黄、绿等颜料进行彩绘,并再次烧制的“色绘(赤绘)”技术。这为从单纯模仿到确立独特风格迈出了不可或缺的一步。
在有田烧制的瓷器,由于是从最近的伊万里港运出,因此在国内的江户和京阪被称为“伊万里烧”,在国外则以“IMARI”的名字而闻名。这个“IMARI”从17世纪中叶到18世纪初,吸引了欧洲的王侯贵族,迅速确立了世界品牌的地位。由于当时的欧洲没有制造瓷器的技术,从遥远的东方运来的“IMARI”美丽如同宝石,被视为财富和权力的象征,成为装饰宫殿“瓷器间”的奢侈品。
伊万里烧在欧洲受到极高的赞赏,这一事件不仅仅超越了东方趣味,而且是日本独特的审美感受被国际认可的历史性事件。其原因不仅在于奢华的装饰性,更在于日本独特的美学意识。与一般的白瓷略带青色不同,独特的技艺「浊手」源自佐贺方言中表示米水的「浊」,呈现温暖、柔和的乳白色。这样独创的基底源于日本独特的感性,突出材料的美而非奢华。此外,与密密麻麻画满图案的古伊万里形成对照的是,柿右卫门风格以充分利用留白的构图为特色,这体现了日本美学中受禅宗影响的「留白之美」,并被认为对欧洲艺术也产生了重大影响。

有田烧作为装点“晴”和“家”的器皿,承担了多面的角色。从献给将军的贡品和欧洲王侯贵族的艺术品(晴),到丰富平民日常生活的器皿(家),有田烧的价值和角色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深深扎根于日本的各个阶层生活中。结实且清洁感十足的陶瓷,为平民的生活带来了滋润和丰盈,成为日本饮食文化发展的不可或缺的存在。
此外,有田烧的文化价值不仅超越了历史遗产,还在于它在现代人生活和美学意识的形成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在拿起有田烧器具时,其重量、质感,以及掉落可能会破裂的物理感觉,都促成了人们对“饮食”这一行为的珍视。这超越了单纯餐具的功能,具有文化和教育的意义。此外,自然草花的自然描绘和利用留白的构图表明,有田烧不仅仅是产品,也是向下一代传递日本自然观和独特美学意识的媒介。
有田烧并不是单一的历史或价值。它的历史是一个复杂的故事,交织着技术革新、国际贸易、政治意图以及日常生活等多个背景。每一件陶瓷都在时代潮流的影响下,承载着坚持传统与不断创新的人们的努力,以及日本的美学。
七宝的历史

七宝烧是一种传统的工艺技术,在金属底材上烧制玻璃质釉料,以表现美丽的色彩和图案。七宝这个名字的来源于它的美丽。根据佛教经典《无量寿经》,七种珍贵的宝物“金、银、瑠璃、玻璃、硨磲、珊瑚、玛瑙”都与其美丽程度相匹配,因此得名。从这个词源可以看出,七宝自古以来就被认为是极其珍贵的东西。
日本的七宝技艺首次传入,据信是在飞鸟时代到奈良时代(6-7世纪)之间。这个技艺通过中国和朝鲜半岛的渡来人带入最初是作为佛教美术的装饰技法使用的。然而,之后七宝技艺并没有在国内广泛继承,经历了一段停滞期。这项技术的中断显示出古代七宝是一项极其高度且保密性强的技艺,缺乏普及的基础,并且其制作非常困难。七宝经过作为贵族装饰品和器具的发展后,在日本工艺史上迎来了漫长的“空白时代”。
七宝真正重新出现在日本工艺史的舞台上是在幕末的天保年间(1830-1844)。生于尾张国服部村(现在的爱知县名古屋市中川区)的梶常吉,被书籍中的七宝所吸引,独自研究其制作方法。转折点是他在名古屋的一家古董店获得的一只荷兰进口的七宝盘。常吉打碎了那只盘,通过研究其结构建立了独特的制作方法,并完成了一个五寸左右的七宝碗。
由于这项成就,梶常吉被称为“现代七宝的祖”。他的复兴剧不仅仅是技术的再发现,而在于他后来的行动。他与家族传统的封闭一子相传的方式划清了界限,向许多人传授并推广技术。这种开放式的传承成为了后来的明治时期七宝爆炸性发展的动力,培养了许多工匠。摆脱特定血缘和权力束缚的技术共享,使得后来的七宝町和名古屋七宝公司等产业规模的七宝制作成为可能。梶常吉的行动是七宝从秘传技艺转变为国民工艺品的社会转折点。
进入明治时代,七宝在国家经济战略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当时日本的货币在海外的价值较低,政府为了获得外汇,积极鼓励七宝等艺术工艺品的出口。在这一政策背景下,从19世纪中叶起,各地举行的世界博览会成为了向世界展示日本七宝的绝佳舞台。

在这个时期,琉璃的性质从单纯的建筑装饰和刀具装饰等实用品的装饰,转变为花瓶和框画等纯粹的艺术品。政府主导的出口战略带来了明确的目的,给琉璃工匠们追求最高质量提供了强烈的动力。结果,各个工坊之间相互竞争,涌现出被称为现代无法复制的超绝技巧。这是国家经济政策最终建立文化黄金时代的典型案例。
在谈论明治七宝的黄金时期时,並河靖之和濤川惣助这两位大师的存在是不可或缺的。他们共同被称为“两个ナミカワ”,并获得了国际上的认可,但各自精通不同的技法和美学。濤川的杰作《七宝富岳图额》在1893年芝加哥博览会上作为“绘画”展示在美术馆中,这一事实雄辩地表明了七宝超越了装饰工艺品的范畴,作为纯粹的美术遭到国际认可。作为有线七宝的並河和无线七宝的濤川这两位大师的存在,证明了明治七宝同时追求并极致表现了精致的线描和柔和的画趣这两种完全不同的美学。他们的相互切磋将七宝的表现可能性最大化了。
经过明治的黄金时期,由于社会情势的变化,七宝的技术迅速消失。在现代,日本的传统工艺品整体面临的挑战,即接班人短缺、市场缩小、原材料和工具的获取困难等问题,也在七宝的世界中投下了阴影。随着生活方式的变化,传统作品如大型花瓶和挂画的需求呈现减少趋势。
七宝之所以能够跨越时代持续闪耀,不仅仅是由于其技术上的美丽。它体现在工匠那令人叹服的手工艺中,通过“和谐”和“纤细”等美学意识,始终与日本人的精神性深刻相关。七宝不仅仅是一项工艺技术,它象征着日本人对制造的激情、细腻的美学意识,以及在守护传统的同时不断创新的不屈精神。面对后继者不足的挑战,现代作家们在探索新的表达方式,努力将传统的光辉传承到未来。他们的努力是七宝这种工艺能够继续跨越时代发光的关键。
通过手表传承和发展日本的传统技艺
匠心系列体现了日本的制造精神。这种精神源于创始人服部金太郎提出的“为人们和社会带来信任与感动”的理念,并通过持续的修炼和对创新的挑战不断得到磨炼。该系列不仅仅是简单地向外部工坊订购美丽的表盘,而是通过在Seiko设计师与日本各领域的工匠之间创造良好的协同效应而形成。设计师提出工匠们想要挑战的设计,工匠们也因此回应并提供新的创意,从而使传统技艺以适合现代制表的方式不断发展。

这个合作的过程不仅产生单一的成品,而且反映了深深根植于日本文化中的价值观,即不断推动跨越时代的技术发展。这意味着,精工不仅将时钟视为单纯的精密机械,而是将其视为包含工匠精神和文化故事的艺术作品。对消费者而言,拥有这一系列的时钟,不仅仅是知道时间,而是体验到日本丰富的艺术传统以及支撑这一传统的工匠技艺,带来更深层次的体验。

琺瑯:温暖的质感和不会褪色的美丽

琺瑯的表盘因其温暖的质感和长时间使用后仍能保持光泽而受到高度评价。该表盘在琺瑯工匠横泽满的监督下,由工匠手工精心烧制而成。在钟表的小表盘上均匀涂抹釉料并进行烧制的过程,受到温度和湿度的强烈影响,因此工匠对釉料成分的调配和成品的评估显得极为重要。通过这一手工过程,完成的表盘没有一块是完全相同的,具有微妙的差异。正是这种细微的个体差异,为每一只钟表赋予了“独特的一点”特别的价值,让消费者体验到“属于自己的特殊时光”。
漆:深邃而光泽感十足的色调

漆表盘以其特有的深邃光泽和彩色而闻名,具有如同潮湿的光泽。这款表盘的制作是在居住于石川县金泽市的漆艺家田村一舟先生的监督下进行的。田村先生在学习了金泽传承的传统工艺“加贺蒔绘”后,创造了独一无二的精细技法,并获得了国际上的高度评价。表盘经过多次涂漆和打磨的工序,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最终完成。这一多层次的过程产生了漆的丰富视觉深度,并随着光线的变化而微妙地改变表情。此外,金色的秒针和时标为漆的深黑色增添了高对比度的亮点,更加突显了其美丽。
有田烧:精致与强度的融合

有田烧的表盘以纯白的美丽和独特的质感为特色。该型号是在创立190年的老字号“新窑”所属的陶工桥口博之先生的监督下,融合了400多年历史的有田烧传统而推出的新挑战之作。为实现可用于钟表表盘的薄且高强度的瓷器,研发耗时约4年。使用具有传统四倍以上强度的高强度瓷器材料,并在1300℃的高温下烧制,形成了与那薄弱纤细的形象截然不同的坚硬耐用的表盘。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其厚度不足1mm的表面能够表现出平滑的曲面和高低差的立体造型技术。这些精细的凹凸随着光线的角度变化产生了陶艺特有的圆润光线,为拥有者提供了独特的美学体验。
七宝烧:让人联想到深蓝海洋的透明感

七宝烧表盘以“七个宝物”为比喻,其神圣而美丽的色调是其特点。这个表盘与拥有超过190年历史的尾张七宝老字号工房合作,由施釉师户谷航先生制作。七宝是一种在金属基材上涂覆玻璃质釉料,然后在约800℃的高温下烧制的珐琅装饰类型。由于釉料的配方和烧制的温度、时间稍有偏差,色调就会发生变化,因此户谷先生的高超技艺不可或缺。正是这种技艺所创造的透明感和深邃的浓蓝色,会因为光线的照射角度而改变表情,吸引观者的目光。
精工的可靠技术
追求钟表的本质功能和便利性
工艺系列在其美丽外观之下,蕴藏着精工多年来积累的机械技术。其核心是一款配备了自动上链(手动上链)机制的自家制造运动系统。

公布的精度通常为“日差+25秒~-15秒”(在气温5℃~35℃的情况下佩戴于手腕上),这个数值与瑞士公认计时器检测协会所规定的日差-4秒~+6秒的严格高精度标准相比,可能显得谦逊。然而,在日常使用中,这已经具备了足够的实用性,而工艺系列的价值并不仅仅体现在秒级的准确性上,更体现在为了提高其实用性所做的诸多设计。
最突出的特点是近年来许多型号采用的约72小时(3天)的长动力储备。这保证了即使在周五晚上取下手表,依然可以持续运转到周一早上,这对于拥有多款手表并在周末进行轮换的用户来说,这一功能带来了无可估量的便利。省去频繁上链的麻烦,是提升拥有体验的重要因素。
细节中蕴含的工匠技艺,也是工匠精神系列的一大魅力。例如,许多型号采用的圆顶玻璃,在营造古典氛围的同时,可能会产生光线反射造成的视差。在该系列中,为了解决这一视觉问题,采用了稍微弯曲的“弯针”,弯针用于秒针和分针的尖端。这样一来,指针与表盘、时标之间的距离被最小化,提高了读取时间的便捷性。这一设计不仅提升了可视性,还为整个手表的设计增添了细腻的柔软感,让拥有者感受到“拥有好东西”的满足感。

此外,在外壳的精饰上,镜面和丝绸纹(线条)精饰巧妙地被区分使用。因此,根据光的照射方式,表情会发生变化,展现出超越价格区间的质感和奢华感。这些元素不仅仅是表面的装饰,而是为了提升钟表本质功能的温暖质感、耐久性和可视性的功能与美的融合。工艺系列的「日本美学」不仅在外观的美丽上,而且在提升产品的耐久性和感性价值方面,作为本质要素而被融入。正是这种「功能美」的哲学,构成了品牌的真正优势,并成为给用户带来深切满足感的因素。
静谧的奢华价值主张
工艺系列的魅力
本系列的设计体现了日本美学中「含蓄」和「实用美」。与一般手表强调的尖锐边缘和力量感形成对比,Presage的表盘由柔和圆润的曲线构成,随着光线的变化而微妙地改变表情。这种谦逊却丰富的表现,深深呼应了日本人自古以来重视的在朴素中发现美的感性。漆的深邃黑色和珐琅的温暖白色等传统色所具有的独特质感,创造出一种高度亲和力的设计,能够自然融入日常生活的各种场景中。
对所有者而言,本系列的魅力不仅在于美丽的外观。它的吸引力在于美丽的设计与高实用性的完美结合。手表采用舒适的带子和手链,提供舒适的佩戴感。此外,配备有内面防反射涂层的双曲面蓝宝石玻璃、高精度的机芯以及10气压的防水性能等,能够满足日常使用的足够功能。这些功能将手表定位为一个值得长久陪伴的可靠伙伴,而不仅仅是一个装饰品。
本系列兼具了在日本文化中形成价值的重要元素,即产品质量、工艺技术以及长期可靠性。这并不是因为价格高而具备价值的“地位象征”,而是基于对其本质美和创造背后故事的评价,体现了一种“静谧奢华”的价值提案。长时间的动力储存和通过钻石保护的表面处理等实用功能,使得手表不仅仅是时尚单品,而是融入日常生活、可靠的“一生之物”,这一理念与日本的“物作り”精神深度结合。
摆脱价格=价值这个简单的构图
日本的传统工艺品通过精选的天然素材、长期修炼所培养的熟练技术,以及制造过程中耗费的大量精力和时间,创造出极高附加值的产品。从国际市场的标准来看,这些本应属于高端奢侈品的范畴。然而,许多传统工艺品在与海外同类高端产品比较时却具备价格竞争力,有时甚至以令人惊讶的实惠价格流通。毫无例外,工艺系列的手表与Grand Seiko和欧洲高端品牌手表相比,能够以令人惊讶的低价购买。
日本的制造背后有一种被称为“工匠精神”的独特精神。这不仅是制造产品的行为,而是一种在技艺上追求极致、追求完美本身的文化价值观。自古以来,日本的制造被视为一种将身心净化、倾注敏锐感受和精神的高尚活动。这种精神在极大提高产品质量的同时,有时也会驱使制造者追求超越经济合理性的行为。

日本的工艺品并非作为华美的装饰或权威的象征,而是作为与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生活必需品”而诞生和发展的。大正时代柳宗悦等人提倡的“民艺思想”,重新发现了蕴含在这种“从民众中涌现出的工艺”中的“用的美”,并对此给予了高度评价。这里所说的“用的美”并不仅仅是装饰性的美,而是作为道具在使用中展现出真正价值的美,这是一种能够丰富日常生活的价值观。
这样的价值观在文化因素中起到抑制传统工艺品价格的作用。消费者将工艺品视为“日常可得、质朴坚固的工具”,因此往往低估其价值。这是因为产品的价值不是基于“稀缺性”或“艺术性”,而是“实用性”。换句话说,传统工艺品价格低廉并不意味着产品内在价值低,而是表明该产品深深根植于国内文化中,作为“日常工具”广泛普及。价格受到产品所处文化背景的巨大影响,因此并不一定与产品自身的本质价值相符。
值得访问日本的精工专卖店
精工手表的真正价值在于那种光与影的微妙互动,是照片和视频无法传达的。要体验精工手表的价值,建议访问位于日本的精工商店,特别是那些提供最高级体验的精工精品店。我所在的关西地区(大阪・京都)有三家精工精品店。最近,九州的博多也新开了一家店,因此来自海外的游客也更加方便。

日本的精工精品店不仅仅是一个销售手表的功能性场所。它是一个融合了精工140多年所积累的制造哲学和独特美学的空间,提供了无与伦比的体验。购买奢侈手表有时是一个重大的决策。这一决策的支持不仅仅来自于产品规格或价格,更源于对产品背后故事及其创造背景的深刻理解。日本的精工精品店作为实现这种深刻理解和共鸣的战略接点而发挥着作用。
日本原创模型的存在
对于海外的钟表收藏家而言,专为日本国内市场开发的“JDM(Japan Domestic Market)”型号因其稀有性和独特设计而具有特别的价值。精工通过这一JDM型号,超越了“日本制造”的品质,创造了“仅在日本”的战略稀缺性。日期轮的汉字表记等仅在JDM型号中存在的细微特点,更加突显了其特殊性,成为日本旅行的珍贵纪念品。由此,日本的精工专卖店确立了作为全球收藏家朝圣地的地位,因为在其他国家根本无法获得这些特别型号。
作为文化中心的角色的精品店
访问日本的精工精品店不仅仅是为了获取产品,更是意味着接触到日本制造文化本身。精工以“优雅地包裹日本的美意识”为概念,将有田烧和植物染等传统文化融入其腕表中。精品店作为传达这些设计背后的故事和日本审美性的窗口,承担着重要角色。
此外,提供的信息中包含工坊和博物馆的体验故事,描绘了人们通过钟表感受到“时间的重要性”和“日本历史”的情景。就像工坊的工匠们始终思考“如何才能制作出100个相同质量的产品”一样,精工的钟表也蕴含着对产品质量不断追求的真诚态度。

精品店是工艺展示的舞台,通过视觉和感性地传达产品背后的文化,培育客户对品牌的深刻理解和尊重。日本的精工精品店不仅仅是销售产品的场所,更是作为日本传统与创新共存的“文化传播媒介”,在全球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与欧洲的钟表不同的价值观
佩戴日本手表的意义不仅仅在于确认时间或替代瑞士和德国手表所代表的传统奢侈品。这些品牌所体现的是与欧美手表文化所培养的“传统”或“作为奢侈品的地位”截然不同的一种独特的价值观范式。这种范式以严格的技术精密性、对实用性的不懈追求,以及深深扎根于日本自然和美学意识的低调设计哲学为核心。
日本的钟表制造商在亚洲市场展现出了强大的存在感。精工在台湾、泰国和印尼等亚洲地区开展了大规模的广告宣传活动,并推出面向亚太地区的限量版型号,利用其文化和地理上的亲和力,迅速提升了品牌的关注度。在京都开设亚洲最大的旗舰店也是该战略的一部分,从日本传统文化的中心向非欧美市场整体传递品牌的魅力。
此外,在中东市场,精工的存在感也在不断增强。它在迪拜、巴林和约旦等地区建立了服务网络,并且经常出现在高端男士杂志《Esquire Middle East》中,有意识地向当地的富裕阶层展示。这表明,在传统上是瑞士高级手表的堡垒的地区,日本手表正逐渐被接受。
通过这篇文章,如果能让您感受到日本手表的魅力,我非常推荐您亲自体验一下“Seiko Presage Craftsmansh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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